我与霄兵交往近四十载,互为师友。上世纪80年代由于工作上的原因,霄兵在教育部人事司工作时,我们就有些交往;上世纪90年代霄兵还是我在华中师范大学带的第一批博士研究生时,我们有几年相对集中的学术交流;后来霄兵到吉林大学做博士后研究时,我们也有过一段时间专门的学术交流。 特别是霄兵在教育部政策法规司和到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工作后,我们工作和日常的交往更多。现霄兵走了,心情十分沉痛;追思我们亦友亦师的过往,霄兵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
忘不了霄兵在读博、博士后,以及在调研起草一些教育政策法规文件过程中,我们对教育权、受教育权、教育战略地位、高考制度改革、教育法体系、教育法律制度、教育体制改革等学术问题所进行的一些深入的探讨和交流。学习霄兵探讨这些问题所形成的《受教育权法理学—— 一种历史哲学的范式》《教育优先法理学》《教育的公平与利益—— 中外教育经济政策研究》《知识社会与发展》等学术著作,其中深刻的学术见地,深厚的理论功底和宏阔的学术视野,给我在教育法和教育政策等方面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讨以诸多的收获和有益启示。
忘不了霄兵经常带领我们参与教师法、教育法、地方教育管理条例、终身学习法、职业教育法、民办教育法、高等学校学术委员会规程、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规范纲要,“十三五”中国教育政策前瞻性研究等教育政策法规调研、起草和修订工作。从事这些工作,我也从一同从事这些工作的其他学者那里学到了很多,为我从事教育政策与教育法规的学习和研究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也为我从事教育政策与教育法规专业的学习和研究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忘不了霄兵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多次到我工作过的华中师范大学、沈阳师范大学、浙江外国语学院等大学指导教育法制建设工作的同时,给这些学校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学科建设工作给予了具体的关心和支持。特别是对这些学校教育政策和教育法研究的队伍建设,起到了较大的推动作用。
忘不了霄兵深入实际,有时甚至抱病指导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现代教育管理专业委员会的工作,并到一些地区和学校进行调查研究,指导这些地区和学校的教育法制建设及教学改革工作。现代教育管理专委会的组织及学术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每一个进展,与霄兵和其他总会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是分不开的。对一些地方和学校教育法制建设和教学改革的指导,也使这些地区和学校这方面的工作取得了良好的进展,得到了这些地区和学校领导和老师们的赞扬。
忘不了霄兵待人真诚,为人直率的个性,以及思想敏锐、见解独到、观点鲜明,论说犀利的学术品格。特别是霄兵从政策法规司司长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以后,在讨论学术问题和教育改革问题时,敢于和善于直面问题,笑谈人生和社会的洒脱的学者风范,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忘不了霄兵的才华横溢。霄兵北大中文系毕业,写得一手好近体格律诗。我们有共同的吟诗爱好,并时有唱和。我不太擅长写格律诗只是凭兴趣写一点古体五言诗和古体七言诗。学习欣赏霄兵写的格律诗,特别是学习霄兵的《微笑之境》和《青枫时节》,以及《汉语词律学》等诗集和诗论,对于提升我的古体诗的写作能力和水平,有很大的帮助。
忘不了与霄兵除工作以外还经常进行的个人和家庭生活方面问题的交流。霄兵工作特别忙,生活负担也比较重,而且有严重的糖尿病,这是我对霄兵最放心不下的,每次看他吃饭前往自己身上扎针时心理就特别难受,经常提醒他年龄都比较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霄兵对我的身体和生活也十分关心,也经常叮嘱我一定要注意休息和注意身体。我们有个不成文的约定,隔一段时间,就要通过电话和语音互致问候和互问安好。如果一方在微信上较长时间没有看到对方发的微信和写的诗,就一定要问问对方的情况。在霄兵突发心梗的前几天,我见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朋友圈发信息和写诗了,就打电话过去问他是什么情况,他说都还好,没什么问题,要我放心,我要他一定得多多保重,霄兵也要我一定要多多保重。没想到这竟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这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霄兵的声音....
往日都是霄兵先写诗,我再与他唱和。霄兵,今日我先写吧,你能看得见、听得见我的诗吗?你能与我唱和吗?你能的,你在天国一定能的,今夜在梦里我一定能看到或听到你与我唱和的诗...
2023年1月7日吟于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网上举行的孙霄兵追思会上